人对人之间的恶意有时候来的那样简单,可能就产生于一瞬间的恶念,然后再付诸恶行。
上午最后一门科目考完,宁木回到教室看到座位上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倪茜一群人,从昨天被陶蓉撞破开始就升起的不安感终于大到顶峰。
她还在门口犹豫着,想着要不当作没看见直接去食堂,陆青青已经眼尖的瞥见她。
“婊子来了啊。”
还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,这次却多了几分怒气。
倪茜她们按着她的肩膀去天台,一路人碰到不少人,看见她们要么装作没看见要么新奇的多看两眼。
宁木麻木地任由那些目光打量着她。她想如果现代有游街示众那大概就和她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了。
就差拿鸡蛋和菜叶砸她,骂她小叁婊子。
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,宁木死水一样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,她像不甘枉死的冤犯一样喊起了冤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
书妄停住脚步,侧过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又收回视线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步走下台阶,两人擦肩而过。
耳边传来陆青青她们的嘲笑,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,宁木听不大清。她也不计较她们在嘲笑她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了,她只是在想,自己会不会被霸凌致死。
天台,是个很容易摔下去的地方。
火苗在手里忽明忽灭,书妄点燃一根烟,靠在窗台,他没抽,就这样拿在手里,细细的白色烟雾顺着窗口飘出去。
楼梯口来来往往有不少打量他的人,男生女生都有,有几个女生上来和他说话,见他把人当空气头都不抬一下就又生气地走了。
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上来,一眼就看到窗台旁边有个顶风作案的学生在抽烟,他正要发作,凑巧那人抬起头来,四目相对。
得,转学来的两祖宗的其中一个。
他不好说什么,装作没看见走了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,他管着下面的老师,上面又被更大的等级压着,有权有势的人有资本成为特权,享受特权待遇。
显然这种举动也落入了其他人眼里,他们讨论着书妄是什么“关系”人物。
书妄灭了烟,对他们的议论没有任何兴趣,从小到大,他早已习惯被许多人仰视,有崇拜的,有羡慕的,当然也不乏恐惧他的。
崇拜羡慕的是他的身份,恐惧的则是他本人。
眼前浮现一张惊恐到极致的脸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睁着,她在向他求救,上次也是,那么可怜。
第二次了,这是她第二次勾引他。
时间差不多了,书妄扔了烟,朝楼上走去。
他喜欢看她绝望的样子。
宁木被狠狠推到墙壁上,还没站稳,一巴掌兜头扇了下来。
“你真贱啊。”
绑好的头发被拽松,疼痛拉扯着头皮。陆青青拽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脖子上看,“听你舍友说你跟书妄做了?嗯?”
她伸手就去扯宁木的衣服。
“不要!”
宁木挣扎着,又挨了一巴掌,这巴掌下足了劲,她嘴角被打的裂开又流出血来。
倪茜让两个女生过来制住她,上衣被脱掉扔到地上,然后是内衣——
“操!”陆青青看清了她身上的吻痕,一股无名火烧上脑干,她抬手又扇了宁木一巴掌,眼里冒着火,嘴巴里吐出不符合她外表的下流脏话:“骚逼,你骚不骚啊?”
“把她裤子脱了。”倪茜说,她拿出手机点了点,对准宁木。
宁木怔怔地看着镜头的方向,眼里聚集起巨大的恐惧与绝望。
她马上要碎掉了,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
疯狂挣扎的后果换来肚子上的一脚,她痛的弯下腰。
耳边的骂声不断。
“真骚啊,没有男人不行吧?”
“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吧?你这种贱货是不是天天出去卖啊?”
“原来真的是婊子啊,笑死。”
“你是不是跟很多人都做过啊?一天不做是不是就浑身难受?”
“诶你不会有性病吧!艾滋什么的!妈呀,那我们可得离你远点。”
她们松了手,像碰到什么脏东西嚷嚷着纸巾要擦手。
宁木赤裸着身体,靠在滚烫的墙壁上,热度传进皮肉,她的心却很冷很冷,冷的仿佛冻结住,心脏不会再跳动。
倪茜笑吟吟地举着手机录像,一只修长的手拿过手机,她吓了一跳,连忙回头。
“手机还我!”
书妄删掉视频连同回收站里的一起,闻言捏着手机的手腕轻轻一甩,手机径直砸在地上。
“你他妈有病是不是?!”倪茜火了。
“茜茜。”陆青青拉着她,声音低低的,全然没了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,“算了算了,走吧。”
一阵手机铃声响起,倪茜狠狠地瞪了书妄一眼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机:“喂?”
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,倪茜瞬间白了脸色,手机掉在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