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些日子以来,花夫人没少听说她的事。然而百闻不如一见,饶是知道她长相貌美,仍然驚艳重重。
她虽年輕面嫩,瞧着娇软的模样,花夫人却不敢真的拿她当一般的小辈看待。私心想着她能入芳宜郡主的眼,还能一嫁进裴府就掌家,必然不是个简单的。尤其是她能当街识破歹人,救下自己的女儿。
思及那日之事,花夫人仍是满心的后怕,“若不是得遇裴夫人出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我一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害人,这些日子都睡不好。”
“娘,是我不好,讓您担心了。”花长乐一脸的愧疚,轉而看向顾荃时,羞赧一笑,然后道:“娘,您看我说的对不对,裴夫人和婉妹妹是不是很像?”
顾荃面上不显,任由她们母女打量。
花夫人道:“你这么一说,好像还真有点像。不是长得像,就是覺得神态间有些相似。”
花长乐神采明媚起来,“我初见裴夫人,就覺得在哪里见过,不由得想去亲近。听说裴夫人以前身子不好,婉妹妹的身体也不太好。裴夫人温和善良,婉妹妹也是如此。”
“你这孩子,你婉妹妹哪能和裴夫人比。”花夫人生怕顾荃生气,忙解释道:“婉儿是我的义女,以前受过苦,落了个时不时就犯心疾的毛病。她本性善良与人无争,同长乐最是要好。”
接着,她把如何收养花长乐的事说了一遍。
当年方婉晕倒在花家,下人发现后赶紧禀报给她。她让人将方婉抬进府,原想着让方婉醒来暖和后再将人送回去。
谁知花长乐一见到方婉,立马心生怜惜,在听到方婉已无处可去后,求她将人留在国公府。
她一连生下四个儿子才得这么一个女儿,平日里疼爱无比,几乎是有應必求,花长乐一求,她哪有不应的道理。
至此以后,方婉就成为花家的一员,且不是奴婢。
“去,去把婉姑娘叫过来。”花夫人吩咐道。
花长乐对顾荃道:“裴夫人,你一定会喜欢婉妹妹的。”
顾荃只笑,不说话。
不多会儿,方婉被带到。
那一身的衣着打扮,比之花府真正的姑娘花长乐也不差多少。若是在别处见着,旁人还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。
她半低着头,在花夫人的介绍下向顾荃行礼。
顾荃故意多看她两眼,秀眉輕轻地蹙起,似是觉得她有几分熟悉,又不敢确定的样子。
花夫人忙问,“裴夫人认得婉儿?”
“不认识,只是觉得有些面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
花长乐闻言,道:“婉妹妹与裴夫人有些像,也难怪裴夫人会有似曾相识之感。”
顾荃像是在仔细回忆,好半天才迟疑道,“四年前,大雪天,我在落仙桥救过一位姑娘……”
方婉震驚地抬头,仅与她眼神碰了一下,立马又低下头去,“我当日发着高热,迷迷糊糊地晕在路边,好似曾被人救过,难道那人是裴夫人?”
“婉妹妹,你没有记错,裴夫人救过你?”花长乐忙问。
“我记得不是很清楚。”方婉皱着眉头,一手捂着心口,“我那时烧是糊里糊涂的,也不确定是不是裴夫人?”
“时隔几年,若不是今日见着方姑娘,我都把这事给忘了。”顾荃招来黄粱,故意问:“你看看,这位方姑娘是不是四年前我们在落仙桥救的那位姑娘?”
黄粱的回答是确定,“没错,就是这位姑娘。幸亏这位姑娘遇到的是姑娘,姑娘身子不好,出门随身带着热参汤。奴婢给这位姑娘喂了好些热参汤,她才醒来的。”
方婉立马行大礼,向顾荃谢恩。
顾荃道:“我不过是举手之劳,当不得你如此大礼。原本我想送你去医馆,再将你送回家,谁知你百般不愿执意离去。好在你福大命大,竟然被国公府收留,你有今日,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。”
她始终低着头,捂着心口的同时,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。
花夫人见之,关切地问,“婉儿,你可是情绪一激动,心疾又犯了?”
“义母,我……”方婉白着脸,“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……裴夫人,对不住。”
“婉妹妹,你
别说话了。”花长乐不由分说,上前去扶她,然后向顾荃告罪。“裴夫人,我婉妹妹身子不好,您千万别见怪。”
“方姑娘的身体要紧,你们赶紧给她找大夫。”
顾荃说着,起身告辞。
花夫人送她,而花长乐因为要照顾方婉,没有出来相送。
方婉吃了随身携带的药丸,看上去缓和了许多,“长乐姐姐,日后你切莫在裴夫人面前提及我与她有几分相像的话,我瞧着她好似有些不喜。”
“我怎么没看出来裴夫人不喜?她救过你,可见你们之间的缘分。”花长乐有些不解,“婉妹妹,你定是想多了。”
“长乐姐姐,我身份低,哪里能与她相提并论,若是旁人听去,还当我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