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承流接过管家递来的水,回退两步坐在沙发上,说,“玩游戏呢。”
顿了顿,说,“你呢?”
还没等迟弥雪说话,他立刻补充说,“我可不是关心你,也不是好奇你在干嘛,更不是要监视你的行踪,我就是礼尚往来问一句,你想说说不想说算了。”
自从赫拉被执行死刑以后,迟弥雪好像在刻意回避他。眼神不敢直接对视就算了,两个人之间好像也完全失去共同话题。
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她怎么了!
一点也不想知道,她是不是怜香惜玉去关心那个叫刘易斯的病弱美人了!
一点也不想知道,她是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了!
呼!
胸腔发胀。
想要爆出熊熊烈火。
贺承流瞪着一双琥珀色眼眸,汗湿的额发贴在脑门上,往下淌着汗滴。
迟弥雪温柔一笑,说,“今晚出来吃个饭吗?”
“什么名义?”
分手饭?
还是要当众宣布跟刘易斯结婚?
啊啊啊啊啊!
“迟弥雪!!!”
他咬牙切齿。
迟弥雪:“……?就,庆祝鸻痕平反。”
她随便找了个理由,生怕这个理由不够充分,又说,“庆祝我获得了应有的遗产。”
贺承流安静了。
赫拉执行死刑以后,联邦最高法院很快又开了一庭,当庭宣判当年的鸻痕无罪,布朗夫人和迟弥雪作为合法继承人,继承了相应的专利和财产。
这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。
他为不可查地哼哼了两声,状似无意地问,“只有我们俩吗?”
“……”迟弥雪闻言没有马上回答,她斟酌着这个问题,最后觑着贺承流的脸色,试探着说,“尤清迈和冉湫他们都去。”
贺承流:“……”
所以果然刘易斯也会去是吧? !
“你要不要来?”迟弥雪问。
“来!”
为什么不?
贺承流做了次深呼吸,“毕竟,很久没有见到冉湫她们了。”
“嗯。”迟弥雪说,“那今晚见。”
“今!晚!见!”
断了通讯以后,贺承流大声喊来管家,“给我准备一套,最好看的衣服。”
管家有点无措,“最……最好看的衣服?少爷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贺承流心想也是。
“那就 给我准备一套白色西服吧,不用领带,衬衫就真丝的就好,不用太笔挺。”
他要露出他薄薄的胸肌,展露完美流线型身材。
一定要比那个瘦瘦的刘易斯有魅力!
饭局设在ld的天台。
高级复古音箱放着轻音乐,冉湫和李潥在烧烤架前忙活。
冉湫性子急了点,牛肉串还没烤熟就要翻面,被李潥赶到一边坐。
黎弃看上去还是很虚弱, 脸色在夜灯的掩映下还显得苍白。他把手心里的药一把塞入口中, 仰头吞下, 整个人被苦皱了脸, 好在尤清迈适时递过温水来,让他不至于苦得太久。
他们一个个都有人陪,越发显得刘易斯形单影只。
他抱着膝盖缩在椅子里,面前摆着半杯酒,静静折射着灯光。
尤清迈朝他看了一眼, 起身来,走到他身边。
她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,这么多年的执念突然中止,是个人都难受,轻易也安慰不了。
最后,她还是什么都没说,拍了拍刘易斯的肩膀,以示自己的关心。
刘易斯喉结动了动, 把下巴搁到膝盖上。
“她们什么时候来?”
尤清迈说,“应该快了,约的七点半。”
现在七点十分, 按照迟弥雪的习惯, 最多踩点到。
话音刚落, 她们身后响起脚步声, 不疾不徐,清晰坚定。
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更长, 斜斜映射过来。刘易斯都不用回头,就知道是迟弥雪来了。
她怀里还抱着花。
影子勾勒出花束的轮廓,落在他的正前方,从某种角度看,很像是她在为他献花。
刘易斯眼眶酸涩。
他舍不得别过眼,叠起双手,把下半张脸埋了进去。眼泪顺着泪沟落下,洇湿了他的袖口。
尤清迈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又拍了下他的肩膀,有点后悔今天执意要叫他来。
冉湫她们对刘易斯比较不关注,见雪抱着花来,惊讶有余,满脑袋就只想着打趣。
“雪,你这花,该不会是要送我的吧?”冉湫甩着双马尾,螃蟹一样横着蹦跶过来,用肩膀拱了拱她,“好感动,要不我们在一起吧?”
迟弥雪唇角漾开笑意,看向李潥辛勤烤肉的背影,“你们家李老师不介意的话,我也不介意。”
冉湫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