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付清倒在血泊中的画面,以及骆少腾抱着她上车的照片。她当即就给骆少腾的助理打了电话,得知付清所在的医院,驱车赶了过去。
天色已黑,付清手术结束后转到了病房,骆少腾则被请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。
葛云纵然心里再恨,她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,这一刀扎的虽深却并没有伤到要害。付清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外伤,而是心脏病。
十几年前的那场追杀,她虽然死里逃生却伤到了心脏,这身体状况能撑到今时今日已属不易。医生明确告诉骆少腾,付清的心脏衰竭程度严重,怕是没有多少时日。
这几天生的事真的件件如过山车一般,好不容易接受一件残酷的事实,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更残忍的事实出现。
骆少腾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,重新回到病房时。付清的麻药未过,还没有醒过来。
“你去联络心脏方面最好的医生。”他吩咐。
他与付清十几年才重逢,现在回想除了生气和争吵,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,静下心来好好聊过一次天,哪怕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?都没有,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们的日子还长,却没想到已经要来不及。
“没用的,骆少,太太的病这些年已经将所有的医生都看过了——”李志劝,只是他话没有说完脖子已经被骆少腾扼住。
李志身子撞在墙壁上,看着骆少腾红的眼睛瞪着自己,他知道这事隔在谁在的身上也是无法接受。
病床上这时传来两声轻咳,骆少腾马上松开李志转身去看,就见付清自己醒了。
“妈,你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喝水?”问完才想起医嘱,手术后好像不让喝水,便拿了棉签给她蘸唇。
骆少腾这样坐在她的身边,担忧又耐心地伺候着自己,这真是梦里才有的情景。付清看着他,心里应该是高兴的,眼睛里掉下来泪来。
“妈。”骆少腾帮她擦泪。
余小西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,正看到这样一幕。
付清摸着骆少腾的脸,说:“你不要为难李志,他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骆少腾抓着她的手问。她都病成这样了,她居然只字不提。
付清笑了,她说: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,告诉你又能做什么呢?不过是多累一个人揪心罢了。”
“可是我是你儿子。”哪有母亲病着,子女都不知道的?她十几年忍心不见他也就罢了,居然连病也瞒着。
付清这病她当年被救过来时就知道,也早就料到了有这样一天,所以这些年来她做每一件事都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。直到三年前飞凰到了骆少腾手上,而自己身体日渐衰败。她原本想着所有的事都让她暗中来做,也不打算与骆少腾相认。就让他以为自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,好过再为自己痛心一回,只要他生活的好便好。
可是事实难料,当初她与阮家合作是因为想报复骆钧,如今骆家自己儿子成了当家人,一切意义已经不同。她的报复可以终止,阮家却不会善罢甘休。她明知自己儿子身处危险,又如何能真的安心?
最终,他们母子还是见了面。
看到骆少腾放不下余小西,她做的那些错事又无法挽回,更觉难以面对骆少腾。她在阮家与骆少腾之间周旋,想着自己时日无多,做了这个恶人。哪怕他怨恨自己一些,她走时他也不至于太伤心。
其实她还错了,骨肉既相连,他又如何不痛?
“少腾,妈对不起。”付清道歉:“如果不是我,你和余小西不会分别三年,如果不是我,她身上就不会生那么多的事,更不会觉得愧疚纪元……”
“妈,别说了,休息吧。”她都已经如此,他如何还能再责怪?。
付清精神不好,情绪更不能激动,刚做完手术自然虚弱,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。骆少腾在她床边守到在大半夜,这才想起给余小西和糖糖打个电话,出了病房,却看到余小西不知何时来的,一直倚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出神。
听到动静后转头,目光正与骆少腾相对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骆少腾问。
“有一会儿了。”余小西回答,只是表情有点惆怅的模样,然后看了眼病房门口,问:“情况怎么样?”
骆少腾看着她的神情,他不确定关于母亲做的那些事,她到底知道多少,或者刚刚听到了什么。他心里是愧疚的,上前将她紧紧抱住,是怕失去也是在乞求原谅。
因为这世间除去一个付清,他最在意的人里面就唯剩下她和糖糖。
余小西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情绪,迟疑地抬手,最终还是回抱住他……
——分隔线——
付清一直在医院住着,警方过来录了口供,葛云涉嫌故意伤人被关在了看守所。骆少腾了解到,葛云当初卖了骆子扬名下的股份去了国外,却因为不善理财而投资失利,甚至欠了巨额高利贷仓促回国。
飞凰集团落在骆少腾手里,她本来就不服气,哪知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付清的新闻。
这个贱人居然没死!
葛云原本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