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在捅刀子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脸上带着泪痕,紧绷绷的,因为太久没有说话,嗓音也有一些干涩。
骆少腾点头,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。
余小西这才起身进了浴室,身上他的大衣落在地上,然后是自己身上破损的衣服。抬腿进了浴缸,身子被温热水包裹。
骆少腾不放心,又怕她觉得难堪,只能在外面等了。时间大概过了个半个小时左右,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,走过去敲门也没有应。
他怕她做傻事,推开门后,看到她缩在水里哭。因为压抑而咬着唇,身子都在颤抖。
骆少腾赶紧拿了浴巾裹住她抱回床上,细声哄了很久她才睡着。然而梦境里却并不美,各种各样的画面像拥挤的变了形向她压来。
最后通通变成纪元的脸,男人在渴望到了极致时,捆绑都奈何不住他。纪元摸到了身上一把小巧的瑞士刀,那是他下车前临时从车里的储物柜拿的。此时却用来割开那些困住自己的布料,然后朝余小西靠近。
她纵然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,她那样挣扎,甚至都已经开始绝望。纪元看着她的脸上的泪痕,终于找回一丝理智。他浑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,眼珠带着血丝凸出地看着她,却狠心将他刀扎进自己的身体里,只为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他将刀柄放在她的手上,说:“余小西,如果我控制不住你就杀了我。”
她吓的手指颤抖,一直在摇头。
纪元仿佛又觉得身体燥动,握着她的手又往里面用力捅过去。
噗通一声,刀子扎进他的身体深处,温热的血溅了她满手。
“不要,纪元,不要——”她哭喊着从床上坐起来,才觉一切都结束了,刚刚不过是梦。
“小西儿,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,不要怕。”骆少腾抱着她,吻着她的额头,一声声地去安慰。
余小西脸埋在他的怀里,嘴里出痛苦地呜咽,然后用力地捶打他的胸,恨他为什么不早点一点!她一直都依赖着他,他不知道吗?
这个晚上太过可怕,纵然已经离开那个地方,也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恶梦。
骆少腾也在自责,任她打着只心疼地将她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。一遍遍地安慰:“没事了,小西儿,没事了……”渐渐的,她情绪终于稳了一点。
“少腾,我们并没有,真的没有……”她跟他解释。
她哪里知道,骆少腾现在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,他在乎的只是她要好好的,不要崩溃。所以他只用力地抱紧她,吻着她的额头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只要她情绪能安定下来,他已经别无所求。
“可是少腾,纪元他为了保持清醒,连捅了自己四刀。”余小西偎在他的怀里,揪着他的衣服还是哭出来。是她连累的,如果不是她,纪元根本就不会去那个地方,更不会生这样的事。
她沉浸在那样的恐惧和悲伤里,每哭一声就让骆少腾的心揪紧一分。最后余小西还是睡了,骆少腾给她的水里放了镇定和催眠的药。因为她这样实在下去根本不是办法,她需要休息,不然精神一定会出问题。
骆少腾在余小西睡后,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,便带人驱车直接去了郊外的别墅。那是付清在m市的落脚点,他一直知道,只是不曾主动上门罢了。
车子撞开铁闸时,那动静几乎惊动了整个园子的人,他带的人将佣人全部围住,自己则迳自闯进了别墅里。
这情景像极了前不久第一次见到付清的那个夜晚,他也是这么大阵仗闯进了莫亦铭从前的别墅。只不过上一次他是要抓那个要伤害他和余小西的仇人,此时却是来见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付清听到动静,透过卧室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情景,正着急从楼上下来。
“少腾。”付清喊着上前,看到儿子的脸色极为不好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以为你是我妈,你做事的时候总会顾及着我,看来是我想错了。”他眼中失望与仇恨并存,那样复杂的情绪攫着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付清一脸茫然。
“余小西昨晚出事了,你敢说你不知道?”骆少腾盯着她的脸,眸色如刀,恨不能剐了她。
付清闻言眼眸跳了一下,问:“你以为是我做的?”
“难道不是?”骆少腾反问。
付清对上他的目光,那一眼那样尖锐,如刀,直接就扎进了她心里。她从最初听到余小西出事的惊讶,心里感到渐渐委屈和失望,质问:“骆少腾,你就是这么看待你妈的?”
其实也不能怪骆少腾,她之前做的种种的确是值的让人怀疑,所以这事也只能让骆少腾第一个想到她。可是她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,他最最不愿意想到的也是她。
如今余小西受到的伤害,已经让他濒临失去理智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,青筋绷起,瞪着付清的模样,好似随时都会出手杀了自己的母亲。他说:“你让我痛恨我自己,你知道吗?每一次我都誓保护余小西,却每一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。”
“你既然认定是我的,既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