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走进三楼的卧室,曾经属于他和她的东西都如记忆中那样摆放着,哪怕她爱看的杂志,甚至于办公桌上摆的旧式笔电,不由有些意外也震撼。
因为二楼都已经重新翻装过,所以她以为,她以为……这间屋子也已经抹掉了曾经自己存在的痕迹……
“余小姐。”
兰嫂的声音传来她才醒神,目光落到床上,骆少腾大概烧的厉害,双眸紧阖着分不清是睡了还是昏迷着,脸色一点也不好,薄唇有点干裂。
“刚刚用了退烧的药,估计要过会儿才会醒过来。”兰嫂指着床头两个空药瓶说。
余小西颔首。
糖糖这时候已经在他耳边喊了几声腾腾,骆少腾都没有理她,正努力蹬着小腿往上爬。
兰嫂对余小西,说:“王妈被管家辞退了,家里人手忙不过来,我先去下面看看粥熬好了没,余小西在这里盯一下吧?”
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回答,上前将糖糖抱过来,说:“糖糖,这里都是病菌会传染给小朋友哦,跟兰姨下去玩吧,爸爸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为什么妈妈不怕传染?”糖糖问。
上次妈妈生病腾腾也赶自己,这次又是,糖糖有点不太高兴。
“因为妈妈是大人啊,她身体里有抵抗力,糖糖太小了。”兰嫂心里着急,嘴里却很有耐心地边解释着边往门外走。
“那腾腾的病严不严重?会死掉吗?”糖糖不放心地转头又看了眼床上的骆少腾,显然之前管家的大惊失色把她吓坏了。
“不会的,骆少很快会醒过来了。”兰嫂安抚。
糖糖闻言,小脸终于转晴了,她对余小西说:“妈妈,如果腾腾醒了,你告诉他糖糖很想他哦,糖糖会在下面乖乖的哦,你和腾腾也要乖乖的哦。”
门终于被兰嫂关上了,心里默念了一声小祖宗真是粘乎。
门外响起兰嫂带着糖糖离开的脚步声,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余小西站在那里半天没动,就那样看着床上的骆少腾,眼前熟悉的一切,感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般,心却又明白地知道不是。
她就在那儿站着,脑子里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,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直到他嘴里出一声类似模糊的呻吟,她才回神上前,俯身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。好像已经退烧了,只是出了很多汗。
她去浴室湿了条毛巾回来,帮他从额头到脸、脖颈上的汗渍都擦干净。擦到胸的时候,她迟疑了下,还是将他的睡袍带子解开,顺着手臂擦到手,他的掌心一直紧握着,好像攥了什么东西。
她试着让他张开,他却握的很紧。
“骆少腾?”她试探地喊了一声。
他可能是听到了,眉头轻蹙,收紧的手指也慢慢松下来。
余小西看到他掌心里露出来的东西却怔住了,手颤着伸过去,将那枚指环捏起来。她来不及想他生病的时候攥着这枚指环干什么,下一刻就感觉到腕子一紧。
他明明就还是个病人,出手却没有丝毫迟疑,身子重重压下来。
男人仿佛知道是她,又仿佛不知道,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她半晌,那眸子才渐渐暗沉幽冷起来,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声音冷冷的,没有丝毫温度。
余小西的腕子还被他捏着,指环套在指尖处,她稳了下自己的心神,说:“听说你病了,我来看看。”
原本以为两人可以好好说话,岂料他出口竟是讽刺的口吻:“哦?我倒不知道你还会瞧病。”
余小西有些意外地抬头,正对上他眼里散出来的讥诮,倒像是她自作多情。脸上不由一赧,但他身上散出来的热量炙烤着她,提醒她还是个病人,所以并没有记较。只是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实在太重,不由推了推他,喊:“骆少腾?”
两人一定要这样话吗?会不会太累?
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排尺自己,既然排斥,又为什么非要撞进来?看他的笑话吗?骆少腾眼里燃着愤怒,抓着她的腕子愈紧,吻便落下来。
余小西的四肢被他控制住,吻落下来时她下意识地偏过头,却犹未躲过。他的唇那么干,贴在她丰润的唇上,像是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水源,那么疯狂、贪婪地吸吮着,又带着愤怒的情绪。只是他的唇本来就因为高烧干裂,彼此的唇齿间很快就尝到血腥的味道。
最后余小西干脆也不挣扎着,任他轻薄着。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,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濒临枯死的鱼,分不清是被他的高烧的体温烤的,还是被他榨干了氧气。
可是骆少腾并没有因为她的妥协而放过她,反而更加肆意妄为起来。她以为他在高烧会有个限度,直到耳边传来衣料撕裂的声音,她胸口一凉的同时也楞住了。
“不愿意是不是?”骆少腾问,眼睛里窜着压抑的火苗,直直地逼视她的眼底。
余小西感到难堪地别过眼睛,问:“骆少腾,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?”
“不然呢?你以为还有什么?”骆少腾问。
时间在静默,余小西对上他的眼睛,他眼里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