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觉眼皮渐沉。
这一觉她睡的时间不算短,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。怀里的糖糖还闭着眼睛,但是一直不安份地拱来拱去,就是不醒。
“你身上长虫虫啦?”余小西笑着逗她,问。
糖糖听到妈妈的声音,终于睁开困倦的眼睛,说:“才没有,人家要小便啦,都怪妈妈抱糖糖太紧。”
余小西闻言松开手,就见她笨手笨脚地爬下床去,往卫生间去了。
余小西跟着起床,等女儿解决完生理问题,两人简单地洗漱过出了卧室。兰嫂已经将晚饭摆上桌,有糖糖在的这一餐家里充满欢声笑语。
母女俩都刚睡醒,精神头足足的,兰嫂便自己去睡了,留母女俩在客厅里闹。
第二天,余小西请了天假,开车陪糖糖去欢乐谷玩。小丫头正是爱玩的年纪,听到去欢乐谷真是开心极了。当然,她年纪实在太小,很多都不能玩。
不过小孩子看到卡通就会兴奋的,仅仅像旋转木马,碰碰车,摩天轮之类的就可以满足。最后糖糖跑到儿童钓鱼池边,说什么都不要走了,大半时间都耗在上面。
余小西一边帮她收集捡的防真小鱼、小螃蟹,一边给忙的满头大汗的糖糖擦汗,觉得太阳底下,两人都快晒成人干了。这样玩了差不多整整一天,下午回来时已经不早。
车子停在瞰园楼下后,余小西将睡的像只小猪崽似的糖糖从安全座椅上抱回家,自己勉强冲了个澡,躺在床上便怎么也不愿意动。
——分隔线——
当天下午,窗外的阳光正好,从飞凰集团分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斜照进来,将骆少腾笼罩其中。李志正将一沓照片推到他面前,说:“少奶奶已经回到瞰园。”
骆少腾捏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,糖糖戴着遮阳帽,手里拎着一条防真水蛇递给余小西,吓的余小西露出夸张的恐具表情。下一张,还是这样的场景和姿势。
糖糖倒在余小西身上,头不知是水湿的还是流的汗,弄的嫩嫩的脸上好脏,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。被压在下面的余小西也很狼狈,头浸在沙里,可是玩的很开心。后面的照片大都大同小异,每一张都记录着他们的快乐。
李志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老板,他一张一张地检阅着,不说话,也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下,秘书领了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,说:“骆少,您约的律师到了。”
女人在李志和骆少腾的视线下上前,来到骆少腾的办公桌前,向他伸出手,说:“你好,我是余欣南。”
女人真的长得很漂亮,尤其身材比例极好的那种,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。因为穿着职业装,并不若平时那般看起来温婉,隐隐透出一股强势的干练味道。
“你好。”骆少腾并没有起身,只是意思性地伸出手与她浅握了下,然后示意她坐到对面。
这是两人的第二次会面,自己事先已经知道要见的是他,所以神情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。可是骆少腾看着自己的眸子也是无波的,不止无波,简直根本就是没有将她看在眼里。
余欣南也想过,他或许并不记得自己。但是这样被冷遇,心里难免有点小小的不舒服。
秘书送了咖啡就回出去了,李志将笔电放在会客那组沙套件间的茶几上,充当自己的临时办公桌。余欣南正酝酿着如何开始,就听骆少腾说:“开始吧。”
对于他来说,余欣南就只是个律师。钟北峻介绍的,他也看过资料,虽然未婚,却是国内处理离婚官司的专家。至于她的外貌、家世等等,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。
余欣南因为她的外貌轻视过,也因为她的外貌处处受到礼遇,像他这种眼里看不到半丝波动的,实在是第一次,不,在他这里已经是第二次了。
即便这样,她仍专业地拿出纸笔,准备开始做记录,说:“骆少的情况我来之前基本已经了解过了,骆少仅是想通过法律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,还是——。”
“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。”她话没有说完,就被骆少腾打断。
余欣南有点意外地看着他,问:“不是起诉?”
骆少腾却没有接她的话头,而是抽出一张布满铅字的文件推给她,说:“这是协议的大体内容,拟好之后你先去见一见余小西,她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加进去,只要她把我女儿的抚养权让出来就行。”
余欣南大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,好似都是一些资产赠予的款项,嘴里回答说:“好的。”
心里却想,她处理过各式各样的离婚案子,其中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分割财产而与妻子走上法庭,那些富豪更是抠门,认为事业是自己的努力来的,老婆根本没有资格分走自己的一分钱。
当然,其中也不乏有好男人,像骆少腾这样离婚的时候尽量满足妻子,但大多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,弥补愧欠罢了。面前的骆少腾不知道是哪一种?
余欣南正在心里暗自揣度的时候,只见骆少腾抬腕看了看表,起身说:“细节你可以跟李志去谈,抱歉,我还有别的事。”便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