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西却是不惊不喜的状态,就那样坐在浴缸里,直到身子不再抖,直到浴缸里的洗澡水渐渐变温变凉,她才从浴室里出来。衬衫脱下来,裹了件浴袍回到床,头都没有擦,看的兰嫂真是揪心。
“余小姐……”兰嫂担心地喊。
余小西没有应,她病本来就没好,经过这番折腾脸色差的更是没法看了。
兰嫂本以为她这是自暴自弃,须臾,终于听到她开口:“兰嫂,家里有退烧药没有,给我几粒。”
不怕她病不好,就怕她心灰意冷,不爱惜自己。兰嫂听到这话心终于松了品气,上前摸了摸她的头,感觉是有点烫,便说:“我们先试下体温,然后再拿药好不好?”
余小西点点头,半边脸陷在软枕里,身子缩着,像个温顺的孩子,看的更让人心疼,只是她不自知罢了。
兰嫂先拿了体温表给她放在腋下,看了眼时间后,然后去拎药箱。走到客厅里才现纪元还在外面,表情有点焦虑。
“怎么样?”见兰嫂出来,他迎上前问。
“没什么事,还主动要药吃呢,放心吧。”兰嫂一边说着找出药箱,突然想起什么,就又到厨房里热了杯牛奶端出来,准备给余小西送去。
不用说,这一天余小西肯定什么都没吃,空腹吃药总是对胃不好。
进房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,让余小西将体温表拿出来,果然还是有些烧。便哄着她喝了一杯牛奶,过了些时候才将药喂进去。吃了药后,余小西的头便开始晕晕沉沉的,很快就睡着了。
纪元在这里终究有些不妥,兰嫂又担心余小西这样子半夜有什么事,何况外面还下着雨,便临时收拾了间客房让他休息。
余小西这一夜比他们预想的都安静,原本预计还要在床上躺两天的,她却第二天早上就爬起了床,虽然脸色很差,脚踩在地上还是有点头重脚轻,却比昨晚好很多。
“余小姐,你怎么起来了?”兰嫂正在厨房忙碌,看到她走过来时吓了一跳。依着余小西昨晚的情况,她原本想着至少要躺两天的。
“有吃的么?我饿了。”余小西坐下来,问。
“有。”兰嫂见她肯吃东西,赶紧回答,然后到厨房里盛了碗粥端给她,说:“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,先吃点清淡的,舒服一点。”
余小西点头,拿着汤匙搅了搅,吹凉后放进嘴里。嘴里全是火,说话时嗓子都像刀割一样的疼,哪里能吃出什么味道?但她还是坚持一口一口地吃下去。
纪元也是几天没休息了,余小西昨晚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安眠,守到半夜才眯了一觉,所以早上起的有点晚了。本来准备去卧室里看看她的,却见余小西已经坐在餐桌边了,不由有点诧异。
“早。”余小西主动跟他打招呼,对于他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意外。
“早。”纪元拉开椅子,坐到她的对面。
兰嫂赶紧又盛了碗粥给纪元,然后将小笼包、咸菜等等端上来。纪元现在哪有心思用餐,只抬眼对面的余小西。糖糖还没有回来,她昨天还一味作贱自己,过了一夜就想通了?还是又有了别的打算?
“你今天……还去找骆少腾?”他试探地问。
余小西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下,刚挖的一勺稀饭还没搁进嘴里,就又放回碗里。她盯着冒着烟气的粥,说:“纪师兄,你放心,我不会再做傻事了。”
骆少腾既然铁了心不让自己见糖糖,昨晚也已经做到了那一步,求他是没有用的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听她这么说,纪元反而更紧张了。
因为此时面前的余小西虽然看起来很冷静,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放弃糖糖的。
余小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,问:“纪师兄,如果我和骆少腾打官司,我有几成的胜算?”
纪元闻言,眉心果然一跳,问:“你要争夺糖糖的抚养权?”
余小西很肯定地点头。
虽然很早的时候骆少腾就教过她,法律在有些人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。可是她现在手里唯一擅长可以对付骆少腾的利器,却唯有法律而已。
她是学法的人,应该相信它的公正。
纪元自然明白她的心思。
其实比起走法律途迳,在他眼里,比余小西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骆少腾要强的多。这才是他认识的余小西,不会被轻易击倒。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纪元支持。
“自然。”他不说,余小西也是需要他帮忙的。便道:“首先,我要证明自己是骆少腾的前妻才行。”
当年,她离开m市时心灰意冷,只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要与他有瓜葛。所有的资料都是纪元帮的她,包括这个身份,如今想要证明自己,定然还是需要纪元,是她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。
其实糖糖就在那里,与她和骆少腾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血缘关系的,一验便可。可是情妇生下的孩子,终究与原有的夫妻关系天差地别。这个官司打起来,依着骆少腾的身份,必定会惊动媒体,她不想将来报纸上登出糖糖的身份时,引多方无端的猜测。
糖糖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