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,姑姑哭的撕心裂肺,就连姑丈都掉了泪。
更何况今天走的不是一个人,还有余小北。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华,她就这样去了。余小西没有告诉他们余小北的遭遇,只怕知道了会更加揪心。而整个过程里,余小西都没有哭,眼泪像是干了似的。
她一直孤身站在家里临时布置的灵堂里,仰头看着妈妈和妹妹的照片。
这所简陋的房子里,有着属于她们一家二十多年来的喜怒哀乐。妈妈会在厨房里做饭,小北永远是躺在沙耍赖的那一个,而自己大多时候只是看着,就像现在的自己,像一个旁观者瞅着妹妹和妈妈,然后偷偷地感觉幸福。
幸福?!
目光扫过这橦空空荡荡的房子,她知道,如今她连这样的幸福都没有了。
余妈妈和小北下葬后,她在第二天就被骆少腾带回了m市。不止是骆少腾这边事多走不开,更多的是怕她待在那里触景伤情。
余小西回到骆宅后,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,再也极少说话。令人担忧的是不肯吃饭,就算强撑着吃一点,也是马上吐出来,人自然愈地瘦了。
骆少腾公司里很忙,也不得不分出精力陪着她,跟她说话。但是大多时候,她都像没有听到一样。偶尔会突然盯着骆少腾半天,会问:“今天周四,小北下午没课,接她和妈妈来吃饭吧?”
骆少腾看着那样的她,终于渐渐觉出不对劲。
他马上找了个心理医生过来,试着跟她聊天,跟她接触。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,仿佛也不在乎她的目的,更不觉得卧室里多了个陌生人有什么不妥。
大多时候跟对别人一样,不理不睬,只迳自坐在床边,或是望着窗外。
“少奶奶因为亲人过世,心理上受到了很大创伤,心情太过压抑。我建议骆少多腾出些时间来陪她,带她去人多的地方散散心。”
“她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?”
“已经出现轻度抑郁的症状了,这种情况急不得,只能慢慢来,慢慢疏导,否则也可能越来越严重。”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说。
骆少腾皱眉,心里也跟着乱的很,便将管家送她离开。
骆少腾推开门,余小西像没听到动静似的,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直到骆少腾将手搭在她的肩上。
余小西转头,看着他。
骆少腾对她笑了笑,说:“小西,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好不好?”
余小西看到他担忧自己的眸子,没有胃口,却还是点头。
骆少腾选了西餐,既可以接触人气,又安全,不会出现乱糟糟的吵闹声,给她增添烦燥感。可是当服务生端着牛排经过时,她看到上面的血丝,还是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。之后他再怎么劝,她也不肯再出门。
她一天天地消瘦着,最后到了喝牛奶都会吐的地步。话也越来越少,常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呆。
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,还会自言自语:“妈,我错了,我以后都听你的,会离骆少腾远远的,你回来好不好?”
“妈,你到底跟少腾有什么误会?”
“妈,我想你和小北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泪就会流下来,压抑地哭泣。
骆少腾觉得她这不是在得病,她这是惩罚自己。
如果时间可以重来,他倒宁愿那天没有揭穿余妈妈,反正是一份莫亦铭都会有的文件,又不是他拿到的股授表,他由着她拿就好了。那么余妈妈那天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?也许,余小北也不会生这么多的事。
那么余小西,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?
“骆少。”伺候的佣人收走了牛奶,擦过地后离去。
骆少腾看到余小西又在对着镜子呆,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,终于受不了。
他走到余小西面前,伸手,用力抓住她的肩,喊:“余小西,看着我?”
余小西抬头,对上他阴霾的眸子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骆少腾问。
余小西点头,但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是骆少腾。”他说。
余小西仍看着他,她当然知道。
他说:“想不想知道你妈出车祸那天,为什么从家里跑出去?”
因为提到妈妈,她眼珠终于转了转。
“因为她偷文件被我现了,她觉得脸上挂不住,没脸待在这里,所以她跑出去了。”
余小西摇头,显然并不想知道,仿佛只要知道了,她就再难自欺欺人。
骆少腾却伸手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了把水果刀,将她的掌心摊开塞进去。
刀柄金属冰凉的触感惊的她要脱手,却被他强制握住。
“是我,是因为我那天她才跑出去的,如果她不跑出去,她就不会被撞了。如果她不被撞,余小北就不会因为她生病而去辞职。”
“骆少腾,你别说了。”余小西摇头,极力想要摆脱、丢开手里的那把刀,直觉它是很危险的事物。
因为她害怕,这样的骆少腾让她莫名害怕。
骆少腾却不允许,他抓着她的手,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,说